舒昱一副玩笑的口吻。
他知道怀锦不管对暗卫营透露了什么，都不会害他。其实就算怀锦真的出卖了他，他也能理解，毕竟在怀锦看来，他们才认识十几天，而暗卫营培养了他十几年。
不过，理解是一回事儿，可情感上失落是另一回事。
要是怀锦真的那么做了，那他就要让怀锦知道他也是有脾气的。这么一想，倒是有点希望怀锦把他卖了。
然而……
“你要是真的说了，就不会单独回来再告诉我这些了吧，说不定就带着人来抓我了。”
怀锦问：“那你在我回来之前。就没有怀疑过我么？”
“你又不傻！他们是怎么对你的，我又是怎么对你的？我就不信你会抛弃我选他们。”舒昱的语气带着点嫌弃。
但这话却让怀锦勾起唇角，“嗯”了一声。
两人在空旷的街道上并排走着，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两道影子随着他们的动作重叠又分离，莫名有些缠绵的意味。
静谧的环境，让人也沉静下来，连一向话多的舒昱都默了许久。
他抬头看天，月如银盘，繁星点点，这是在现实世界少见的景色。
“今晚月色真美啊！”
听他这么感慨，怀锦也抬头，却没发觉今晚月色有什么不同，然后就听到旁边一声笑。
怀锦面带不解地转头看舒昱。
舒昱笑着道：“这句话另有深意，还好你不懂，不然就尴尬了。”
夏目漱石曾把“我爱你”翻译成“今晚月色真美”，后来这具话就成了表白专用的。
怀锦习惯了舒昱的奇言怪语，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多问，又继续提起之前的话题：
“你若是想陷害哪个皇子造反，我可以帮你把消息送到暗卫营。”
“你怎么能自作主张？”舒昱有些着急道。
见他是这般反应，怀锦忽然心生一种好心办坏事的懊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
“你这样岂不是在以身犯险？他们有没有怀疑你，或者要你做什么事情？哎呀，要不我们还是跑吧？”舒昱说着就要拉着怀锦回去收拾东西，趁夜开溜。
怀锦挣脱了，把他刚才说的话又还给他：“我又不傻！”
“若是我一点有用信息都不说，那才叫惹人怀疑呢。更何况，不管你们要陷害谁，消息是我传回去的，总比你们想办法让他们知道，要更能让他们相信。”
舒昱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他不愿意让怀锦牵扯其中。这样的政治博弈，充满了阴谋诡计，连他都只是有个大概的思路，要是真的实施起来，其实每一个步骤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被对方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