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没问她用什么方法，说：“去吧，找到了不用带来见我，直接赶出去就行。”
苡煦等到奶奶这句话，她看了老人好一会，老夫人把床头的佛经放到旁边的柜子上，说：“去吧。”
苡煦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想哭。
或许是房间里的灯光太暗了，显得奶奶一下子老了许多，沧桑而劳累。
医生说为了老人保持心绪平和，夜晚的灯光不要太亮，利于缓解精神紧张，帮助睡眠。
这样的环境下，似乎连叹息都听得很清楚。
苡煦认真的看了看奶奶，老人表情平淡，“我睡了。”
她扶着奶奶躺下，说：“奶奶，晚安。”
“嗯。”
老人家闭上眼，呼吸平稳。
苡煦关了壁灯，只留下床边的小灯亮着，她转身出去，在门口处回头，看到奶奶翻了个身，随手拿什么擦了一下眼睛。
她出去关上门，眼角流下泪珠。
跟在奶奶身边的佣人，每一个都在秦家几十年了，奶奶最初嫁入秦家的时候，就是带着这些人一起管理偌大的家族。
不论是谁透露大房的消息出去，奶奶都是一样的痛心。
奶奶表面上貌似什么事情也没有，谁知道她心里有多难受？
苡煦用手背擦去泪水，她深呼吸一口气，给杜管家打了个电话。
她看左右没人，低声吩咐了几句，说：“你十分钟后进来。”
杜管家应下了，“好的。”
苡煦走出大厅，跟周妈说：“哪些是跟在老夫人身边的，全都叫到大厅来，我说几句话。”
周妈和李嫂都去叫了，很快就有七八个人站在苡煦面前，“大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岑胧盼和岑歆琳听到大厅的动静，她们也走过来，“苡煦，怎么了？”
苡煦说：“没什么，只是替奶奶交代一些工作。”
她看着这几个资历老人，除了周妈是国内最后一代自梳女，没有嫁人，没有家庭，其他都是有家庭儿女的，儿女几乎都有不错的工作。
秦家提供给她们的条件，足够她们给儿女创造不错的教育环境，也能保证生活质量，苡煦实在想不到，这其中的人有什么理由要做对不起大房的事情。
岑歆琳和岑胧盼都没想明白，“奶奶还没睡？要做什么不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