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那尹氏事情败露,又不见林小娘肚子里有动静,本就心中烦躁,早上又听见小厮来报,说林小娘回娘家,竟是王爷亲自送走,

    想自己回去也不过送到门口,薛蓉心里一阵不自在。

    薛蓉心中忧虑,却也无可奈何。

    万事有因有果,既然当日自己在王爷那好言相劝,让他去看看林小娘,就有今日这王爷亲自送她的境地。

    薛蓉啜口茶水,于帘后说与郑婆婆:“孙大夫怎还不见人?”

    “他年纪大了,肯定不如年轻人那般,姑娘担待一些。”

    “再过几日我回家跟母亲商量商量,让她帮忙寻几个贴心的人送过来,”薛蓉放了茶盏,语气极为凝重,“本想着自己这边寻了人放他屋里,可经了尹氏一事越想越后怕。”

    薛蓉看向郑婆婆:“你说,现在想来,王爷是不是早就知道她……”

    郑婆婆听了连连摆手:“姑娘莫要多想,也千万别多嘴。听老奴一句劝,即便是睡在一张床上,有时候也不能把什么话都说透。”

    “孙大夫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外面小丫头脆脆的喊道。

    “我只提点姑娘两处,一则,门外那丫头长成那般,不也痴心妄想。即便找夫人帮你留心,也要交代清楚,万万不能找那太过貌美还有身家的,所以,只需身家简单好拿捏就行。二则,这林小娘是没什么纰漏,但姑娘也不可再与她过多来往,毕竟同侍一夫又是那般模样,人心隔肚皮……”

    薛蓉点了点头:“喊孙大夫进来吧,顺便把前几日赏下来的蜜冲了茶给孙大夫送上。”

    郑婆婆得令,掀了帘子出去。见孙大夫颤颤巍巍yu行礼,薛蓉颔首示意:“孙大夫不虚这些繁文缛节,请您来内室便不把你当外人。”

    “王妃抬Ai,”孙大夫坐了下来,见屋内只有主仆两人,并一个垂手恭敬的小丫头,“王妃是有什么难事?”

    郑婆婆将那日捡来的东西用托盘盛了,放于孙大夫面前:“这是前几日在那妇人那找到的,我们王妃嫌那妇人腌臜,说是什么东西都不要留,或赏或丢的料理了去。可我毕竟年长,怕王妃一心只有王爷办了错事回头怪罪,又想这东西被那人藏得隐蔽怕有古怪,就想让您来看看,若是什么砒霜毒药,还要您一起去面呈王爷。”

    孙大夫一脸疑惑,将那纸包轻轻拆开,搓出一点细细察验。

    “这东西当真是从那妇人那得来的?”

    薛蓉点头:“是。”

    “王妃多虑,”孙大人将身子微微前倾,小声说道:“王妃不必担心,这是民间的房中药,但这药药材粗劣,用多了男子有损。”

    薛蓉一听,与郑婆婆相视一愣。

    “扔了吧,日后若是王妃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老朽绝不推辞。”

    “我还有一事,想请孙大夫知无不言,”薛蓉伸出手腕,:“我子嗣无望,却总有侥幸之心,王爷厚待与我,我自己也吃了不少汤药,可……”

    孙大夫捋了捋胡子,将手指搭在脉上。

    “大娘子大娘子!”

    孙大夫正yu开口,外面慌慌张张跑来一个婆子,见薛蓉心有不满,郑婆婆替她斥责:“没得规矩,大娘子正搭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