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王府自建府以来,萧远第一次着人封了府门,贺稚按照他的意思指挥着那些能绕王府两圈的侍卫们把整个府邸里里外外围了起来。

    为了不让秦疏影哭断气,萧涑拉着萧翊去了兰兮居的偏房。

    “我的哥哥啊,你可别往那边去了。”见萧翊一步三回头地往萧锦屋里看,萧涑头大的给他一把拉过了门槛,“萧锦现在被人下了毒,你以为秦姨最先怀疑的是谁?可不就是你我,你怎么还巴巴的往跟前送呢。”

    “我自然知道不是你我所为,只是……”萧翊的眸中满是担忧,他站在门边许久,才深深一叹,道:“父亲偏信秦姨,此事若是查不出究竟是谁所为,单凭我们两张嘴又如何解释的清?”

    “安心,白的还能给她说成黑的不成?”萧涑嫌弃地提起裙摆看了几眼又扔了回去,往屋内的软塌上一坐,晃悠着腿朝萧翊招了招手,笑嘻嘻地说:“锦儿也不知道哪时候能醒,坐下等呗。”

    萧锦这些年虽然被萧远养的骄纵,但是天真单纯,不至于惹到对她下死手的仇家。萧涑眼神瞄准碟子里的各色糖果,从中挑了颗桃花味的塞进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府中这些年都相安无事,偏偏等她回来萧锦就让人下了毒,不说也知道针对的是她。

    至于是谁下的手……

    是谁也不重要,总归都是给她找麻烦的。思及此,萧涑一直不见忧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悦,她狠狠咬碎了嘴里那颗糖,心想果然还是山上自在,一回来这些破事就跟买一赠二似的往她头上砸,想过个清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就在萧涑快要一头栽桌子上去会周公的时候,南星带着最新消息进来了。

    “小姐,少爷,贺管家说二小姐的毒已经解了,好好休养几日就没事了。”南星说着凑到萧涑耳边,耳语道:“不过贺管家透露,夫人咬定了是您下的手,还有泽兰作证,现在正哭着要王爷做主呢。”

    泽兰?

    这丫头可是秦疏影的陪嫁,如今把她都舍出来了,可见秦疏影这回是有备而来。

    事情开始有趣了。萧涑拍了拍南星的肩让她放轻松,起身去了萧锦的房里,前脚刚刚踏进去,秦疏影就哄着双眼朝她扑了过来,嘴里还颠倒不清地喊着要她饶萧锦一命。

    “我听秦姨说,泽兰见到了我下毒的全过程?”萧涑往后退了半步躲开秦疏影,挑眉看向站在萧远身后的小丫头,笑笑问她,“说说吧,你都看着什么了?”

    泽兰先是看了秦疏影一眼,见她依旧瞪着萧涑,只得转头征求萧远的同意,得了点头才挪出来几步,说:“奴婢,奴婢亲眼看见您给二小姐的汤里下了毒,就在厨房。”

    萧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证据呢?”

    泽兰闻言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奴婢亲眼所见,奴婢就是人证!”

    “既如此,”萧涑像是听明白了其中的逻辑,打了个响指,说:“那我说我亲眼见到秦姨给锦儿的饭里下了毒,是不是也可以定秦姨的罪?”

    一言未发的萧远终于怒了,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胡说八道,锦儿是你秦姨的亲闺女,她下毒为了什么?”

    “我也就是说说,父亲何必这么生气呢?”萧涑摊了摊手,指着泽兰说:“既然您可以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凭她的一面之词相信毒是我下的,怎么我就不能说毒是秦姨下的?”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王爷明查!”

    “王爷,您看看啊,我和锦儿可没法活了!”

    “父亲,妹妹绝非那样的人,请父亲明鉴。”

    ……

    萧涑头疼地看了看吵成一团的屋子,默默吐槽这大溏的律法何时能完善,改一改这重口供轻物证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