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姝之拉着秋蕖霜回到家中,想起白天姜姒邀请她进勾栏院快活的场景,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答应,这才逃过一劫。

    秦家嫡女杀死花魁,对于权势滔天又有太后坐镇的秦家来说小事一桩。

    可就是这件小事,今天就闹得满城皆知,还出动了锦衣卫,可见事情并不简单,是有心人一定要折掉秦舒。

    秦家如果想帮秦舒洗脱罪名,一定会找一个替罪羊。

    可和秦舒一起在醉心楼的是滇王之女,这也是一尊大佛,绝对动不得,自然不能栽赃嫁祸在姜姒头上。

    但如果秋姝之当时和她们一同前往,现在被押进昭狱的,恐怕就是她自己了。

    秋姝之灌了一肚凉茶,仍心有余悸,朝廷党争波诡云谲,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她今后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月冠仪坐着马车昏昏沉沉的回到宫中,月缺云淡,宫灯亮起。

    “殿下,早些歇息吧。”长安给他包扎好伤口说道。

    月冠仪捧着秋姝之的手绢,眼中慑人的阴霾在这一刻悉数散去,痴恋着盯着它。

    再看看桌边上等的白玉瓷瓶里养着的杏花枝,养分耗尽萎靡的开着,花瓣凋零,落满了桌面。

    长安刚想把桌面拂干净,就被一道阴狠的眼刀震慑地颤了颤。

    只见月冠仪郑重无比的将所有落花拾起,如珠如宝地捧在手中,虔诚的眼神,恨不得跪在落花面前。

    长安总算明白了,只要和秋姝之有关的,就算只是死物,在长皇子眼里,那也是珍贵无比的宝贝,眼珠子一样的存在。

    以后遇到秋姝之,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不能得罪她。

    翌日早朝,状元娘子杀人一案成了百官争议的焦点。

    以秦家为首的党人替秦舒百般开脱,不顾民间群情激愤,甚至有想将其无罪释放的意思。

    清流势弱,不敢与秦家正面交锋,只得连连退让,这样一来更助长了秦家的气焰。

    “反了!都反了!”御书房内,月深拍桌怒喝。

    当秋姝之来到御书房准备为皇帝侍讲时,正碰上被侍人玉叶搀扶着,捂着额头出来的侍读王大人,血迹顺着她的指缝流出。

    “王大人,您这是怎么了?”秋姝之关切问道。

    王大人拉着她的手:“圣上正在气头上,您多保重!”

    气头上?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秦舒的事情。

    她推门进入,小皇帝穿着朝服跌坐在台阶上,周围空无一人,偌大的御书房静得可怕。

    秋姝之大着胆子扶着她的手,柔声道:“地上凉,陛下小心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