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宁瞧了眼葛嬷嬷,“葛嬷嬷说外祖母不舒坦,我……”

    葛嬷嬷连忙道,“表姑娘还是先入宫谢恩吧,老太太那里……”

    顾惜宁还有些犹豫,“我觉着还是先看看外祖母,外祖母病了,我也很是忧心。”

    王茂生恭敬地回道,“县主既是惦记着侯夫人,不若这么办吧,县主同王爷一道入宫谢恩,咱家替县主探望侯夫人,若侯夫人真有个不好,咱家自会说与县主知道。”

    葛嬷嬷面皮抽了几抽,觉着被汤圆扇过之次疼得火辣辣,又惊惧于王茂生,想着老太太若是知道是王茂生过去,她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当下便晕倒了事。

    汤圆可不容得她这般了事,叫婆子架着她起来,硬是拖着她出兴宁伯府,并将她扔上永定侯府的马车,她呢,则跟着王茂生走,前往永定侯府。而顾惜宁呢,也是回过味来了,秦王哪里是让王大伴来问她几时去谢恩,分明是现在就要去谢恩——

    这行动真是急呀,她见着秦王后,见秦王面上沉静,似看不出什么来。

    “王爷。”她坐在他对面,轻轻唤了声。

    秦王抬眸,眼沉如水,“谢陈氏寻你麻烦了?”

    这一说,令顾惜宁还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谢陈氏说的是谁,到底她的脑袋还算是灵光,一下子就想到她外祖母,“到是想寻呢,无非是念着银子。”

    这话听得凉薄,只是从这么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到让他觉得挺有意思,分明是装大人样,“我让王茂生替你去瞧瞧。”

    “嗯?”她眼睛亮亮地瞧着他,“这样不太好吧?”

    看她的眼睛,其实是说“好”的,秦王的心情呢,让她这副可爱的表情给弄得放轻了声音,“他替你去看看,算是侯夫人的福气了。”

    她又不是那等不知道接受别人好意的人,自然十分欢喜这份好意,“也是,王总管呢。”伺候过先帝的王茂生代她去外祖母,恐怕是要将她外祖母给吓得病从床里坐起来。

    她难掩这份喜色,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陆秘启程了,我安排的。”

    “哦,”她还有点担忧,“不会有人对他下手吧?”

    “不会的,”秦王打消她无谓的担忧,“你是说三皇子?”

    她点头,这都不是怀疑,而是真切地认定,“太子到不会对陆秘动手,他还盼着陆秘给我传消息呢,只有三皇子了,他恐怕不乐见陆秘顺利。”三皇子如今寻着了专门针对太子的办法,但凡太子做什么,他那里就有跟着陆秘这个事吧,太子是盼着陆秘传回秦王封地情况的事——那么三皇子就盼着将事情截断,他第一个得了消息,也好争个功,自打揭毫州赈灾款之事一出,他就专门有了个针对太子的方案。

    “他人手不多,”秦王带着天生的蔑视,“且底下人良莠不齐,能奈何不了陆秘。”

    听他这话,到令顾惜宁免不了怀疑起来,“你是不是早就想着将陆秘弄秦地?”事情太凑巧了,也免不了令她怀疑一番。

    “先前到没有这个打算,”秦王到不隐瞒她,手摸摸她的脑袋,还碰她头间的头饰,“还是你自个提的,去北地,还是有些不好,不如去我那里。”

    听听这话说的,顾惜宁还真是无语,话是她先提的没错儿——她到想将陆秘安排去北地,真要安排起来,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寻谁,大伯顾涛虽也在军中,这如今回了京城,到没个被指名的机会,一直就窝在家里头,就跟没了茶水喝一样的。

    他这动作,让顾惜宁上半身不由得往后退了退,她对上他的目光,“我总不想他出事的。”

    “那你想看谁出事?”秦王似很认真地问道,“想想?”

    她听得一乐,“谁都成,我不管是谁倒楣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