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吴雪明。
我最近发现了一件事:
人会Si。
「Si亡」是非常非常遥远的概念。
遥远到不可能被触碰,也不能被触碰。
遥远到我们可以将之抛诸脑後。
遥远到我们会忘记它的存在。
尽管它确实存在。
曾经有人说我们是被宠坏的一代。
那些人大多已经入土。少数尚未入土的,现在若不是被人唾弃的老害,就是受人尊敬的智者。
例如井上玄树。又或者罗沙.圣地亚哥。
他们都说过,我一路以来过得太舒适、安逸,习惯了被人侍奉,习惯了被人保护。
这不是无端的评价。他们有充足的经验,来自他们自己的生活,我们眼中的历史。而我们没有。
我们的知识只来自教科书。教科书上说烟、酒都会使人万劫不复。为了强化这种印象,烟酒旁边是烂掉的肺和车祸现场。但是罗沙还是选择cH0U烟,井上继续喝酒。
与此同时,我们还依靠着被掌控的媒T来认识世界。
新闻没有说安佐.列根Si了,那麽安佐.列根就还活着。
利姆依.那威向众人说吴雪昭是为正义牺牲的英雄,吴雪昭就是英雄。尽管吴雪昭,我的姐姐,会把滚烫茶水倒进里拘束起来的活人的眼睛里发泄取乐。
罗沙.圣地亚哥向民众说桃园机场战役是「代价高昂的胜利」,民众就会主动上街,为凯旋的勇士们欢呼,为牺牲的英雄哀悼。哪怕他们连桃园机场有过一场战斗都不知道。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和自己有甚麽关系。
他们对没有见证过的事愤慨激昂,对没有T验过的事生出共情。
然而,谁能怪责他们当中的任何人呢?
无法见证的事,不可能被见证。
无法T验的事,不可能被T验。
二十二世纪的我们,对自己未去过的地方、未经历过的历史事件,有着无b深厚的认知。然而,我们足不出户。
我们可以长篇大论地向别人解释欧洲生活的舒适、日本科技的先进、美洲风景的壮丽。甚至可以随时调阅成千上万篇解释非洲大陆混乱政治成因与後果的专业论文。
但是,我们毫无要亲身前往这些地方见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