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山堂里。

    江成周和江夫人像白天一样,坐在藤萝架下面的榻上。

    “你不是说人生短暂吗?既然上百年在你眼中不算什么,那你为何不留下来?等我七老八十了,鹤发鸡皮,容颜不再,你再离去。”

    “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做。”江夫人道。

    “那你带上我,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她仍旧摇头,“不行。成周,我们早就说好了,难道你要对我食言吗?”

    江成周将她揽在怀中,难过的道:“那等你做完了事就回来,好吗?”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那你搁几天就回来看看,搁一个月,半年,一年、一年也行,总之你要记得回来。”

    江夫人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上,轻轻蹭了蹭。

    江成周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揪得很,“让我进你的宫殿看看吧?你从没让我进去看过。”

    “不行。”

    “小山,你真残忍,你走了我就出家当和尚去。”

    她不再答言了。

    江成周抱她在腿上,双手抚着她的背,蜻蜓点水似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唇瓣缓缓往下移。她大概也很难过,虽然在有意的躲避,但双手环在他身上不肯松开。

    过了好半天,她微微喘息着伏在了他肩上,由着他不停的亲吻自己。江成周将她头上的钗簪摘去,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附耳说了一堆情意绵绵的话,后来抱起她走入了房中。

    ……

    第二天一早,江星河起床后去了祖父母的住处。

    江老夫人疑惑的道:“今日你倒是起的早,城里到乡下二三十里地的路,说起来也不算远,想为我跟你爷爷送行啊?”

    江星河看上去没精打采的,笑了笑,“等你们走了,过几天府里又剩我跟父亲了!”

    “不是还有你娘吗?”

    江星河:“她也要走。”

    江家二老吃了一惊,连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江星河装作平静的将昨天晚上听到的话向他们讲了,讲完了以后道:“千万别去问父亲,我是偷听来的。”说完便从陶然斋出去了。

    江老夫人和江老太爷也没心思搭理孙子了,连忙派人去思山堂叫儿子过来,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过得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要走了呢?